观点：日本科研产出为何日渐减少

我在上篇文章“日本：科研版图和国际化之路”中分享了几个日本在 R&D 支出和在 GERD 的地位的情况，我还提到了日本投入到研究的高额资金并没有带来等比例的研究产出。在这篇文章中，我将会深入探讨日本研究产出减少的原因，日本该如何挽救这个情况。

为何日本的科研产出在减少？

1. 日本的人口减少和老龄化

出现在脑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日本的人口正在减少和老龄化，这直接导致了年轻科研人员数量的急剧下降，也导致了日本研究质量和创新能力的恶化。

【图 1：尽管日本高校的职员数量在增加，年轻研究人员的机会却更少】

来源：A. Arimoto, Higher Education 2015

2. 缺乏国际合作

在学术圈国际化和研究版图上，日本落后其他先进国家很多。让我们比较一些数字：美国在 1981 年共同合作的论文几乎是零，而现在是 33%；英国也是，其在 2012 年发表的论文中，有 52% 出自国际作者，跟 1981 年的 15% 比起来有显著的增长。相较之下，日本在 2004 和 2013 年之间发表的 775,000 篇科研文献中，只有 25% 含有国际作者，日本有四分之三的发表论文来自国内的作者，而这个数字持续没有变动。缺乏国际合作的情况可能是日本高校的国际表现受限的因素。（来源：OECD STI Scoreboard 2013）

3. 关注国内发表

日本现有的学术和研究体系鼓励日本高校专注在国内市场的研究。这限制了国际交流，将能吸引国际读者的英语发表边缘化。

4. 缺乏引导

日本科研人员，特别是中阶研究人员，他们缺少与国际作者合作还有给高校的国际基金相关引导。日本国内外的日裔科研人员协调合作也有很大的进步空间。近来有些推广活动，例如文部科学省 (Ministry of Education,Culture,Sports,Science and Technology) 为“Super Global Universities”项目从高校中挑选出来 University Research Administrators (URA) 的约定，带来了一些正面影响，特别是整合这些单位上的努力。然而，日常行政工作已过载的日本科研人员对合作和支持的需求依然强烈。

【图 2：1998 年和 2011 年的科学合作网络。这两个图包含每年国际合作发表数为 10,000 以上的国家，每一个圆点代表一个国家的国际合作论文数。连结的相对位置和宽度表示彼此的合作强度。美国和欧洲国家（特别是英国、德国和法国）国际合作论文的数量在 1998 和 2011 年间急剧增长，而日本在这方面的表现明显缓慢。】

来源：OECD STI Scoreboard 2013

5. 日本研究体系的其他问题

近来有篇文章“Declining symptom of academic productivity in the Japanese research university sector”，作者 Akira Arimoto 说明日本的问题是更根深蒂固的，他表示日本高校研究圈显现出了学术生产力下降的征兆。根据 Arimoto 的研究，部分原因如下：

• 缺乏市场机制（公立大学间没有竞争，他们依据员工和学生的人数，从政府取得定额的基金）
• 日本高校的传统阶级结构
• 单位间友好合作，（基于日本社会老化）35 岁以下的学者的职涯危机：移动性受限

不过，对 Arimoto 来说，这其中最重要的问题或许是“对快速变化的国际舞台反应非常慢”。

【图 3：自 1996 年至 2011 年国际流动科学家的数量及影响。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考量日本的研究人员在可劳动人口的占比居全球领先地位，其在这段期间内研究人员的流进流出相对缓慢。这暗示了日本有可能无法吸引大量外国科研人员，也没有办法将自己科研人员送出国。再者，这个流动的平均影响力，尽管比欧洲国家的影响力低了许多，却还是比非流动科研人员的平均影响力来得高。这表示日本在朝向更有影响力、国际化的科研版图上有所进展，但进步情况并不乐观。】

来源：OECD STI Scoreboard 2013

国际化何以重要？

今日，科研创新中的激烈竞争迫使科研人员走出实验室，通过与他人的合作保持自身的领先地位。数字化的步伐也让他们在协调写作和发表的过程更加顺畅。但为什么国际化在今日如此重要？

1. 更高的引用率

跨国合作的论文有更高的引用率，在全球范畴内有更大的影响。举例来说，下图中的数据显示超过一个国家以上的作者合作的论文引用数提高了 50%。

【图 4 ：2003 至 2011 间科研发表影响力以及国际科研合作程度；国际合作文章总数。拥有最高发表平均影响力的国家也是在国际合作上非常积极的国家，而合作率低的国家，其影响力也低于全球平均值，如日本。】

来源：OECD STI Scoreboard 2013

2. 提高影响因子

比较国内和跨国产出的发表文章可以看出，国际合作甚至只要是有来自多个国家的科研人员组成的团队，影响因子明显较高。图 4 和图 5 呈现了国内和跨国作者的发表影响力比较。

[【图5：2001 年和 2011 年英国国内和国际发表文章的影响因子比较。这两者在拥有不同国家的科研作者的论文影响因子上都多了 50%。】

来源：Adam, J., (2013), Nature, Vol. 497, pp. 557-560

【图 6：比较在日本的研究团队的发表团队组成。蓝色表示没有任何外国科研人员的团队，绿色则是包含至少一位外国科研人员。我们可以看到这个情况：收到最多引用（前 1%）的论文有 50% 来自有外国科研人员的团队，而一般论文的比例降至 30%。】

来源：S. Nagaoka, NISTEP Research Material 191: “Knowledge Creation Process in Science: Basic findings from a large-scale survey of researchers in Japan”, 2010

这表示不止国际合作（有外国研究团队和单位生产的论文），研究人员移动性还有吸引世界级研究人员的能力都有潜力改善日本研究版图，帮助日本重新取得其在今日全球化研究和发展的优势。日本应该通过国际合作和流动创新，积极努力国际化。